《死无葬身之地》主创访谈

搜狐上海

发布时间:2007-05-04作者:访问量:42

 

图为《死无葬身之地》导演何雁(左)、《死无葬身之地》制作人张军

  访谈嘉宾:《死无葬身之地》导演何雁 《死无葬身之地》制作人张军 主持人:姚炯
  姚炯:各位网友大家下午好!我们今天非常高兴邀请到了萨特的名剧《死无葬身之地》的导演,同时也是著名演员何雁老师以及该剧的制作人张军老师,到搜狐上海参与我们的访谈。请问一下何雁导演,从您的简历上我们可以了解到您的从艺经历非常丰富,是否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您的演艺之路呢。

  何雁:我是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的,我学的是表演专业,自己考表演专业的时候自己的理想就是想当一个演员,但是在上海毕业了之后就很偶然的步入到了表演教育的行业,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导戏,现在逐渐喜欢上了做表演的老师和导演这样一个工作,表演我也是蛮喜欢的,自己毕业了之后拍了几个戏,但是作为一个戏剧学院的老师,做一个演员最苦恼的就是因为一个戏做完之后第二个戏不能再做,有很多的感想,下一个戏不能做了,可能中间就要停半年,接着再做,因此我想来想去还是从事导演,导演可能比较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这么长时间导了几个戏之后自己越来越感觉到作为一个导演倒相反能实现自己很大的艺术理想,首先一点我自己实现不了的在表演上解决不了我的问题,我帮助演员去解决它,另外创造一个假想的艺术天地的空间,我觉得这样非常喜欢。
  姚炯:您刚才已经谈到了您从演员逐渐过渡到导演的发展历程,在演员和导演这两个阶段当中都有怎么样的感悟和体会,您本人更喜欢做一个演员还是做一个导演?
  何雁:我当演员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老师实际上是不太满意的,是觉得我想法跟他不一样,每次在自己表演的时候我的老师都跟我非常认真的提出对于我表演的批评,身上存在的问题,我自己一直很苦恼,这个艺术应该是很自由的,我这样想就这样表演,为什么不行?我也始终带着这样的疑虑,毕业之后我首先要面对我自己的学生,我实际上去通过学生来看我自己,我很感谢我的老师把我带进上海戏剧学院,但是真正理解老师的话或者理解艺术上表演的真谛我是从我的学生身上发现什么东西是可以做的,什么东西是不可以做的,因此我现在倒越来越喜欢表演教育和导演。
  姚炯:下面请两位老师给大家介绍一下《死无葬身之地》这部名剧的剧情梗概,以及历届演出当中发生的故事,你们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剧本来排演,该剧中最出彩的地方又有哪些?
  张军:《死无葬身之地》是法国哲学家萨特的名剧,他是一个哲学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编剧,就把他的哲学理念贯穿在这部作品中,他有一句名言:他人即地狱,也就是存在主义哲学的精髓体现,在这部戏里面是描写二战前夕五名法国游击队员被纳粹被俘,而且恰恰游击队长也让法西斯分子也抓了进来,游击队长怎么面对自己的游击队员,这部戏在两个小时里面向我们展示了一场意志力之间的较量,也充分展限了残酷的现实和生与死的抉择对人性的拷问。我们学校的毕业剧目有四部,当时院领导就讲在四个毕业剧目里面挑选一部最好的话剧面向社会进行公演,所以我们这部话剧叫毕业公演剧目,这部戏之所以会被挑选为毕业公演剧目,当时在学校演的八场是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每场爆满,校内外的专家,社会上的知名人士看了这部话剧就感觉到这是近年来上海话剧市场乃至全国的话剧市场不多见的好作品,用我个人的理解就是这部话剧真正触及到了话剧的本身魅力,对人性的思辨,大家可能会看到目前市场上的话剧以白领的话剧比较多,小资情调比较多,轻松活泼的,这一方面是由于我们话剧的观众以白领居多,描写他们当代白领的生活状况无可厚非,但是由于我们现在的年轻人心态比较浮躁,工作压力比较大,他们更加需要一种喜剧的或者是发泄的方式在业余时间来摆脱自己在生活当中的困惑,摆脱一下工作的压力,在剧中寻找别人的生活方式,生存方式,这种白领话剧目前比较多,真正的话剧思辨性对人性的思索这种话剧不多见,那么我们何雁老师通过他和剧组的主创、舞美、表演方方面面的齐心合力推出这么一部话剧,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可以说是回归到话剧的本体,我们话剧的魅力就是对人性的思索,萨特的剧本展现的哲学理念也是不错的,在当今社会,在人心浮躁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是也要潜下心来思索一下自己为什么而忙碌,忙碌的价值在哪里,我们的人生价值究竟是为了房子、车子还是为了一些什么,这样活一辈子它的意义就是在于满足于吃喝玩乐,我们话剧的思辨性的艺术特点可以通过这个剧展示,这部话剧有它的独到之处。
  何雁:我非常喜欢这个戏,这个戏是多少年来最能够打动我的戏,我们学院从来没有拍过这个剧本,我光知道北京的一个导演在中国实验话剧院最早拍过《死无葬身之地》,为什么选择这个本子可能和我自己的经历是有关系的,我是出生在文革之后的,那么文革的影子很长时间就潜移默化,虽然那个时候我不是很懂事,我能感觉到人在特殊的环境当中,特殊的情境当中人性是怎么在一个夹缝当中怎么去选择,同样一个人在今天是很了不起的人,在过去一段时间就像一条虫子一样,在过去一段时间在某些情况下就变得非常伟大,在我的脑海里面作为一个人性来讲是跟萨特提出来有关系,就是人的选择,我一看这个本子之后我脑海里出现了很多的场景,比如说我小的时候包括我们已经看到的一些人,在五年前在中国是比较了不起的人,但是我就曾经听到过就在文革的时候竟然就像一个虫子一样,人在他的脑子上踹来踹去,自身的理想或者尊严什么都没有了,因此我可能选择这个本子和我自己的经历是有关系的,另外这个本子还能触动我的是萨特在这个袭当中在编写结构上特别有戏剧性,特别好玩,把几个人关在房间里,大家始终在选择要不要出卖队长,究竟怎么选择,我觉得特别有意思,我的演员读了这个本子之后,我的演员很少有这种情况,读完之后大家谁都不说法了,大家完全被萨特征服了,当场就定了一定要选这个本子,这个戏也是我很少遇到过的,包括我最近在复排这个戏,每一场排了之后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每个人看完这个戏之后有一种内在的力量在推动你,萨特的这个作品有极强的舞台张力,对人性的拷问,所以特别吸引我。

   姚炯:您觉得在这个戏剧当中可能最富戏剧张力,对观众来说最有震撼效果的情节有哪些,能透露一下吗?

  何雁:这个戏一定要借鉴点残酷戏剧的风范,因为这个戏本身已经赋予了这样的东西,当然可以用别的去诠释这个本子,最比较现实的是当一个生灵被拿到台上的时候,是打他,满嘴喷血的时候,这个直裸裸的面对观众这个是蛮刺激的,而且非常残酷,每次包括我在做联排的时候有一些研究生在后面去观摩,他们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们手是凉的,而且在演出的时候我已经听到了后面很多青年的学生都是把手攥着淌着泪不敢看,但是还想看,戏剧到底是什么东西?白领戏剧,搞笑好象是一种挺好玩的,我没想到这个戏那么多年轻的观众来看,我觉得看完之后是有所获的,可能比搞笑剧好玩一点,这个是直指内心,这个是萨特给我们的力量。 
   张军:看了这个戏之后走出剧场给你带来的思考可能是两天、两个月甚至两年乃至终身的,这是我们平时一般的白领话剧是所做不到的,当你在剧场里面面对我们的演员那么残酷的接受审问的时候,再会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如果在那里被绑着,在接受这样的酷刑的时候我的信念是不是还那么坚定,那么执著,所以会带来一辈子的思索,因为在歌舞升平的年代里面体会不到在残酷的年代里面给你带来人性的责问,我们的戏剧就给你提供了虚拟的环境,我认为我们的年轻观众看了这部戏以后也会喜欢上这部戏。

  何雁:还有一个就是要谈到这个戏的现实作用,现在社会上有很多的选秀或者是走捷径的办法,其实现在人的理想化好象是越来越没有了,这个戏看完以后都是命里注定都是要死亡的,但是怎么死,我究竟死的到底有没有价值,怎么样死法,尊严到底是怎么摆放自己,每个人看完之后从我自身来讲可能会给自己提出来一个问题,就是我怎么活着的,这个蛮触动我的。

  姚炯:你们刚才谈到话剧中一些比较血腥暴力和具有强烈视觉张力的情节,不禁让我想到两个问题。首先,电影有它的审查制度,那么话剧有没有审查制度?在审查过程中,这样赤裸裸的情节会不会被砍去?其二,我记得雕塑家罗丹曾经塑造过巴尔扎克像,由于将巴尔扎克的手做得太过精致反而喧宾夺主,损害了整体的艺术效果,最后不得不将手砍去。同样的道理,突出戏剧中的血腥情节,会不会反而掩盖了戏剧本身的美感、艺术张力和萨特对人性诉求的一种传达呢?

  张军:我们电影现在有审查制度,话剧也有一个审查制度,话剧上映之前有政府的报批,把所有的剧本交给文广局,它会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反共产党的或者色情的或者封建迷信的,我们在每一部剧正式上映之前还有专家的彩排,专家会看艺术性,思想性到底可不可以拿到社会上去展示,从我们学校来讲,我们四部毕业作品里面最后挑选这部作品到大剧院小剧场去展示的话我们也有这方面的思考,因为这部话剧不可避免存在着残酷、暴力、血腥,包括我们03级舞美班和化妆班的同学也很努力,包括一些血流的场面很逼真,这种场面我们在学校已经是体现了,当然也有两种意见,是不是弱化一下出去,不要再强调它的逼真性了,我们在这方面也有所思考,我们在舞台上面对观众的直接呈现应该是大家能够接受的程度,当然顺便这里说一下,这部剧的话对小孩子是不太合适的,也不要有一些家长认为看一部世界名剧对这部作品可能会有理解,我自己做父亲,我就不让我的孩子看这部戏,担心会有暴力倾向,可能对一些女孩子来讲如果碰到这些暴力审问镜头的时候就把眼睛闭上好了,应该讲也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一般成年人都可以接受的,所有的这些都脱离不了剧情,因为剧情需要,正是因为这样,才使每个观众审视自己一下,在这样的酷刑里面自己是不是坚定自己的理念。

  何雁:因为戏剧和电影有的时候受众不太一样,电影有的时候是在网上或者电影院各种各样年龄的人都会来,看话剧在年龄段上就有区分了,中国的舞台上真实的东西太少了,我本来是想过一阶段搞一部萨拉凯恩的戏,这个是在英国被称为非常了不起的剧作家,但是为什么这部戏包括在上海也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它就直面了人生,这么长时间我们中国人在公共场合下是掩饰自己的,剧作家长期以来带了很长的政治倾向一系列的东西掩饰了自己,使得自己真实的东西藏起来不说,而且把无限大的虚假东西推给观众,中国的舞台上太虚假了,这一点观众是经常受骗,萨特不掩饰自己的选择,残酷的选择,人在任命当中最极限的选择,我理解它的作品就应该是这样做,因为萨特这部戏哲学思想和文化各个方面这样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姚炯:刚才提到了比较残酷和血腥的情节,在推广这部戏剧的时候会不会有意或无意地使之成为这部戏的卖点,以此提高知名度呢?

  张军:在宣传的时候,在做这部戏的时候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把这个作为卖点,也没有和任何的记者大肆的宣扬有关拷问、血腥这方面都没有提过,作为我们上海戏剧学院做戏的本身来讲并不是迎合商业性的趣味,而是我们高校培养艺术人才,从作品维持原汁原味的角度怎么样做得更加艺术化一点,思想性一点,而不是在商业性上面多考虑,所以我们的票价也不是定得很高,在上戏看戏都是免费的,这次因为租界了大剧院的小剧场因为要付场租费我们也卖了一百块的价格,从我们来讲并不是追求商业利润作为我们目的的,绝不是这样的,我们学校里有四个剧场不演跑到大剧院小剧场来演,这也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检验我们四年的教学质量,在校的时候通过表演系的专家教授共同的努力培养成什么样子,在四年毕业的时候应该接受社会的检验,因为在上戏接受检验的时候这个阶段有过了,如果这个检验如果人家都说好是校园里面的,很多都是同学老师,它的评判真实性的成分有多少要打一个疑问,在社会上在还没有出名之前,大家对你还是陌生的,观众的检验,市场的检验是真实的,就是我们所讲的不要孤芳自赏,如果拿到市场上人家不认可的话那又怎么样,所以我们也是通过这个常识看一看我们四年的表演本科的教学质量到市场上大家的接受度如何,回过头来再来反思我们的教学过程,是不是我们培养出来的学生社会上欢迎,表演功底是不是达到大家所期望的那样,这次是主动的把我们的教学成果拿到社会上来展示,所以我们选择了大剧院小剧场,也为了进一步中国的戏剧家,我们戏剧学院并不是培养偶像,在荧幕上永恒的,能够塑造出活灵活现的艺术家,检验的话就是四年级。

  何雁:另外萨特的作品很浓烈,实际上是蛮诗意的,有些场面可能不像想象的那样琐碎的真实,应该是艺术化的。

    姚炯:刚才张老师也提到了通过这个话剧来考验学校四年级学生表演的功力,谈到表演的功力能不能请两位介绍一下在该剧当中担任角色的演员他们各自的特色有哪些?

  何雁:在学校做一个导演和社会不太一样,必须要选择这些人,因为针对于学生,因为我们搞的都是教学剧目,从一个完整的作品来讲因为学生毕竟是学生,有很多很幼稚的地方,但是我觉得评论他们的话我觉得他们优点和成熟的演员不一样的地方,我觉得是他们的真实,没有那么长时间的舞台经验,恰恰是这点就是我们想要的非常自然,非常投入的,当然他们的技巧确实是比较稚嫩的,如果这部戏要到社会上去拍的话可能会请自己更满意的演员,这里面有一些我非常喜欢,而且看了之后觉得已经有那种未来得初星,会在未来舞台上甚至电影电视非常演技派的演员,但是有些演员也是在学习过程当中。 我们这个班头前一阶段开研讨会的时候,我们认为在综合上素质很高的班,而且三年半都作为学校最优秀的班级,他们获得了很多的奖项,这里面女主角就是我们院里面艺术拔尖人才的学生,她在文化修养上,在在学期的能力上和表达能力上都非常好,叫张雯,她每次工作这个戏的时候我觉得她是全身心的投入,一进到排练场什么都不说,就拿着本子慢慢的去体味这个角色,她体验到这个角色我只能去引导她,我不能去说你怎么做,她内心体验到那些生活就像排山倒海的能量,我很喜欢她在这部戏当中扮演的女主角。还有一个另外女主角叫唐苑,我在招她的时候,她在山东连一个小品都做不下来,她对自己也非常失望,我就感觉到从她走路当中站在那儿而且发音,看人包括跟我对话的时候说自己的身世和经历的时候,我就预感到这个演员是很有后劲的,但是一到做小品做到一半就笑,后来我就说你再笑的话就不要紧上海戏剧学院了,你的小品里的丈夫把家里面什么东西都输了,你看见他应该怎么样,结果上来之后拿一个软瓶一摔,你给我出去,那个能量一下子就发出来了,我就感觉到这个演员保证能参加演出,经过一段时间确实是这样的,按理说我们出去做演出我们选择一组就可以了,但是这两个女演员都耗在那儿,一定要演这个角色,后来我就想因为这两个演员都是非常喜欢的,那就是让她们自己再努力,再走向社会都是有好处的。

  姚炯:能不能请两位老师来谈一谈,在这个剧本的排演以及塑造的角色过程当中有哪些有趣的或者令人难忘的事情?

  张军:这个戏最大的特点就特别有意思,第一天我们工作的时候我实际上挺有感触的,我们在黑糊糊的小剧场里面工作,我的学生找来了很多的黑布,就把排练厅围起来了,我一进来就感觉到特别压抑,他说我们看了这个本子之后我们感觉就应该是这样的环境,我们这个花絮好象我们剧组很少有笑的时候,但是确实他们蛮开心的,每次做完表演之后都静静的走到外面去,谈到很好玩的也没有,但是从第一天开始他们营造了这样的环境开始就发现他们好象长大了,他们感觉开始懂得相互之间的关爱,人生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他们都能那样,我们在扮演这样一个剧本当中的角色我们怎么样去面对一个人,因此这部戏当中是最压抑的,但是是最开心的,这种花絮就是大家相互之间真的很关爱,也的时候在台上谁的台词断了大家就一起帮着补,包括最近我们一个演员父亲要动脑部手术,就回山东去了,另外一个人就主动拿着本子帮他去溜戏,我要求即使了一个环境,又是一个空间感,谁坐哪儿都有相应的符号,我们以往都是现实主义的,你在规定形式下应该怎么做,但是我不要求这样的,你这个主人觉得什么位自觉的最安全,你们自己有固定的,你们觉得行不行,他们觉得这个地方是我自己的地方,要演四部戏基本我的位子就在这儿,怎么扮演,这个就太难了,为了这个事包括我,包括学生,我们绞尽脑汁,甚至有的时候把戏断掉了,我们去喝酒了,就动一些脑筋,我觉得都是一些创造,甚至包括我们要是谁不出戏了,学生主动买一点橘子,这部戏是非常压抑的,但是内心是非常快乐的创造,至于那种很开心的很轻浮的情绪好象很少。

  姚炯:能不能请两位老师用最简练的词语概括一下您对这部戏的看法?

  何雁:戏剧不能传达内心深处的东西,就不能称为戏剧。

  张军:我的一句话就是能够引发你对人生思考的作品就是一部好作品。

    姚炯:请两位老师谈一下在《死无葬身之地》这个剧排演之后在近期和远期还会有一些怎样的计划?

  张军:从我们学校来讲的话《死无葬身之地》是毕业公演剧目,是我们整个教学过程当中的一个环节之一,从我们最近学校要创造和排演的剧目还有我们导演系请陈佩斯老师来指导的阳台,那是完全另外一个喜剧的风格,因为阳台的话陈佩斯老师在社会上已经演了三年多了,有各种版本,这次到我们上戏来不计报酬就是要拍一个校园版的,我们可能在这个月月底有一个雏形,我们学校今年的重头戏就是和西藏话剧团合作排演,我们西藏班的毕业剧目喜马拉雅王子,由胡雪华老师指导,蒲巴甲主演,如果他的文化课能够通过的话何雁老师就是他的班主任,完了以后我们学校还有青年艺术剧院,影视话剧团有一部作品《雷雨》请王岩松导演来复排,四月份在杭州大剧院演,然后六月份在上海美琪大剧院演,下半年的话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活动就是由我们学校主办的第四届国际小剧场戏剧节,到那个时候将有8个国家小剧场话剧已经报名,这将是两年一次的国际小剧场戏剧节的盛事,到时也欢迎广大的话剧爱好者来观摩一下目前全世界小剧场发展的现状,这就是我们今年大体的排演计划。 
  何雁:我做完这部戏之后就要做我们学院的《弘一法师》,接下来还有一个大型的莎士比亚剧的演出,目前正在立项,在未来我可能不大会做表演,做一些导演,可能做一些自己最喜欢的,我希望能够这样表达自己,而且更希望我的戏逐渐走向社会,能获得更多认得认可。

  姚炯:我们来看一下网友有一些什么样的问题,有一位网友提的问题比较有趣,虽然很直白但是也从某些角度上说明了一些问题,她的问题是:话剧演员挣得多,还是影视演员挣得多,这可以反映出目前话剧作为一门艺术来说受众群还比较小一些,他的发展以及在话剧界当中如何生存下去可能都是一些问题,请两位老师来谈一下。

  何雁:这个肯定是影视演员多得多,而且差别很多。

  张军:不管哪一个演员的话演影视和演话剧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因为演话剧在舞台上,当你直面观众的时候,因为影视剧不行重拍,重来,它的感受和观众没有交流的,他对的只是一个镜头,那么从演员来讲,特别是一些有才华的演员来讲不过瘾,那么演话剧一方面是对演员的形体、台词、表演,现场挑战难度极大的人物的塑造过程,这是影视所达不到的,所以投身于舞台剧的演员绝对不是为了金钱或者一种名利所驱使的,而完全是为了一种艺术的献身,牺牲了很多,他们的收入是无法和影视剧相比的,正是因为舞台剧给你打下丰厚的表演功底,那么演电视剧,电影就游刃有余了。

  何雁:现在有一个错误的观念,就好象一夜之间可以走红,这个如果说是中国的舞台上或者艺术界都是这样的话艺术会真正走向死亡,在国外的一些大明星也好都有一些在学院的训练,都演过很多的经典,有这样的经历,很少有什么都不是的人一夜之间就捧红,哪怕一夜之间红了不学习也不行,这个比十年前已经好了,十年前就是演出,现在很多的演员尤其是影视演员演过一段戏之后反过来讲到舞台上是在训练自己,在重新回炉,重新再学习,这样一个可能性,因此说好象永远不可能话剧要超过影视这样一个收入,不太可能,因为人投身在舞台上大家的想法就不一样,有人是喜欢,有人是在锻炼,现在有一些大明星就回到舞台,就来锻炼,现在做得已经比以前好多了,现在已经开始市场化了,它的收入要远远比20年前多的多了。

  姚炯:就像您两位刚才提到的,话剧演员能够坚守在话剧的舞台上也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一份理想,他们肯定也希望这个话剧艺术更为普及化,话剧的受众群也能够更大众化一些,尤其是今年又正值话剧百年,对于中国话剧未来的发展你们有一些什么样的看法呢?

  张军:中国话剧首先努力的是我们话剧人,就我们的演员,我们的主创,我们做话剧的制作人,这是我们在话剧百年的时候我们应该反思自己的,从一百年前李叔同从日本引进话剧,我们在这一百年过程当中走过哪些路,有哪些要值得我们要思索和总结的教训,我们做的东西是不是社会所能接纳的,是不是我们观众群所希望看的,我们的观众队伍是在增加还是在萎缩,我们好的作品积淀下来有多少,这是我们要反思的问题,怎么能够让我们的话剧更多的吸引我们观众,如何使我们的话剧艺术寿命能够长盛不衰,我个人认为就是话剧的多样化,也就是它的多元性,因为在当代社会是多样化的社会人们对文化的需求,文化的品位是多样性的,因为选择的载体也是多样性的,各种思潮,各种方式,各种载体,各种渠道都可以影响到一个人的生存方式,思索方式,在这种情况下话剧还来一个以不变应万变,那它的发展情景就只能走向毁灭,在这种情况下话剧的多元化的问题就摆在我们面前,怎么面对市场上,观众上对我们的需求,我们能不能作出迎合不同口味或者满足不同精神需求的文化大餐,因为随着我们物质文化水平的逐步提高,现在对物质的需求大家逐步感到满足了,下一步就是更多的需要我们精神的需求,怎么满足他们精神的享受这是我们话剧界下面所要思考的,不能再闭门造车,不能再孤芳自赏,当然也希望能够给我们自由的环境,如果在不具备的环境下只能有一个单一的作品,一个式样,一种旋律出现。

  何雁:话剧应该要往哪儿走,觉得话剧大家都这样走也不对,那样走看来也不行,现在只能说它多元化,应该保存一些比较好的戏剧形式,到国外会看到有一些经典的传统戏剧仍然很好,而且有一些比较传统的18世纪体制之下的演出也有,在上海我有点担心大家一窝蜂做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最后大家发现什么都没有了,传统也没有了,现代也没有了,最后大家就变成说这就是海派,因此在一百周年的时候,现在切不可以把所有的,包括一百多年前所有的东西都毁掉,但是全这样做恐怕也不行,比如对一些我们中国式的经典话剧的保存我觉得太有必要了,我们学校有很多这样的资料,英国有一些非常经典的国外拍出来的东西录像都在,也不要个个把经典改造了,现代戏又不是现代戏,就成为一个四不像的时代,中国现在要讲戏剧大大的向国外学习,但是不可以把国外的东西翻模,因为国外是描述它本国的东西,我们再去学不是我们民族化的东西,大家没想到舞台剧还有排队去看的,包括现在说相声的,这肯定是民族化的东西,而且是现代的东西,像这些东西绝对要保护,不要一概的全没了,因此后来的一百年大家一定要小心,把精华部分保留好,大家要非常认真的往前推进,要多元化,来到中国,来到上海能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第二中国的话剧太不好看了,观众拿钱来干什么?因为不像上网,这个手进去了就看了,但是看一场话剧要开车去,没车还要坐公交车,也车还得在那停车,要吃饭,那么费事让人来干什么,总得让人看到一些东西,要有所收获,要不然人家不值,这也是戏剧人应该思考的问题,要让人家值,要让人家拿钱走进来,这应该是好好去想一下的。

  张军:话剧和其他的舞台艺术的品种有一点不一样,因为它很快,搞一部舞剧从音乐创作到排演周期比较长,而且要修改的话比较困难,类似像歌剧吸取都不一样,话剧这个不一样,一场演完这句台词改一下第二天就可以改了,电影、电视剧都无法做到这个,我们的话剧特点要保存下来,更能反应大众的思想,反应他们的生活状态,话剧是一种最便捷的舞台表现形式,从这个角度来讲话剧还是有它的生命力的,就看我们话剧人怎么坚持我们的操守,怎么有我们的原则做我们的东西,去做我们认为好的东西,而不是听各种各样的意见然后改成一个自己都不满意的东西,那观众怎么能满意。

  何雁:还有对于上海这个地方来讲视野应该站到全国,因为在上海的本土文化搞戏剧的人不是很喜欢,比如说本土的草根的艺术包括滑稽戏包括有一些地方戏,上海人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为什么在这个地方对自己本身的文化不感兴趣,还有一个就是又不扩展到全国,就变成北方的戏到这里是外地戏剧,一定要扩大自己的视野,应该站在这个地方做戏剧是宏观很大的,要把很多的文化要吸纳,这一点北京要强,都可以吸纳,都作为一个元素,我们一定要向国外学习,把他们的创作方法引进过来,要根基于自己本民族的东西,要想戏剧翻身不了解中国人不说的中国人心底上的这点事,我觉得观众将来会跑没有了,大家不感兴趣,一百年前的话剧为什么能这么打动人,而且写得那么深刻,《雷雨》、《日出》后人已经是无法超越了,就说自己的事,但是现在有多少事是真正能说出来的,这一点视野要开阔,要真正根据民族去发展自己的话剧演艺事业。

  张军:所以很多话剧归根到底还应该要有一个好的剧本,一个好的故事,这个剧本要反应当今社会人们在思索或者他们在关注的一些事件,而不是老是拿外国的事情,古代的事情来说现代的事,现在我们的戏剧人有没有这种勇气和胆量直面当前社会,能不能把这种情况描写出来得到观众的共鸣,这是话剧本身的生命力,如果我们还躲躲闪闪的话人家更不要看你的作品了。

  何雁:演绎国外的戏应该找到一个很恰当的切入点,排到《死无葬身之地》,反过来想现实上究竟有什么样的意义,其实每个人现在都在做选择,包括工作上,到底是这么做,还是那么做,这样做对自己的未来是怎么发展的,我面临岗位的竞争,现在大量的都出现了岗位竞争,还有一些说到底就是你死我活,你下去我上来,现在这个社会就教你战胜对手,这个和萨特的选择是一模一样的,一定要和观众的沟通,一种切合点,所以戏剧真是了不起,做戏剧我觉得特别自豪,很愉快。

  姚炯:谢谢两位老师,在访谈结束之前请两位老师对我们搜狐网友说几句话。

  张军:广大的搜狐网友你们好,这是我们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做直播,希望你们能够喜欢我们的戏剧,希望你们也能喜欢搜狐,通过这个平台以后和你们建立更多的交流的渠道和机会。

  何雁:我希望能在网上与你们多见面,多交流,谢谢大家。

  姚炯:谢谢各位网友的支持,一个小时的聊天到此结束,有意犹未尽的网友可以发信给我们,我们相信何雁老师和张军老师还会到我们这里来做第二次、第三次以及更多的交流,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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