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死水微澜》剧照。
2010年12月上旬至2011年1月中旬,在北京举办的全国京剧优秀剧目展演活动中,“青春京剧”《死水微澜》引人注目。
作家李�人的小说《死水微澜》讲述晚清末年四川天回镇少女邓幺姑追求爱情的曲折经历,反映国家内忧外患中人们命运变化的悲欢故事。1995年,川剧名家田蔓莎自掏腰包,买下了由剧作家徐�编剧的川剧《死水微澜》首演版权,这一“胆大包天”的行为不仅使该剧获得了“文华大奖”等多个国家级奖项,田蔓莎也成功摘得“二度梅”,最终为中国剧坛催生了一部川剧改革里程碑式的作品。
性格泼辣的邓幺姑,豪气霸气的袍哥,以及土老肥等都带着年代与地域烙印的身份,《死水微澜》仿佛是一幅在人们面前缓缓展开的四川人情风俗画卷。“川味浓郁”,是当年川剧《死水微澜》一炮走红的关键之一。然而,也正是同一个理由,使得主创者对该剧的改编一直心存疑虑。据徐�透露,田蔓莎成功演绎邓幺姑后不久,就引起了京剧表演艺术家孙毓敏和刘长瑜的注意,两人均表达了希望将该剧移植为京剧的愿望,因担心《死水微澜》的“川剧个性太强”,稍有不慎就会“水土不服”,徐�没敢答应。
事实上,正如徐�等所担心的那样,由于川剧太深入人心,一开始的确给京剧青年演员的创作带来不少困扰,“两个剧种常常要‘打架’”。川、京两个剧种的唱腔风格不同,如要用传统京剧的唱腔编曲,那原剧中的许多唱词都必须删减或重写,这样一来可能会影响剧本中原有的文学性。编剧和唱腔设计都面临了很大挑战,田蔓莎说:“我们定下的创作原则是,在符合京剧传统的基础上,尽量保留川剧版中的精华部分和一些可借鉴的音乐形式。”
为此,年过七旬的徐�根据两位主演石晓�与蓝天的表演、演唱特点,新写了不少唱段,并邀请京剧作曲家陈磊、齐欢为全剧的音乐唱腔作了新的创作和编写。而对于川剧剧本中的大量四川土语、俚语,也做了酌情删减,语言风格适当靠拢京剧观众的欣赏习惯。不过,虽然将四川方言统一改成了京白,但依然留下了“婆娘”、“袍哥”等方言称谓,让观众在欣赏京韵的同时,仍能体会到蜀地风情。
京剧《死水微澜》除大胆起用石晓�、蓝天等优秀青年演员外,也同时为更多学生和年轻演员提供了机会。除男女主演之外,凡是参与演出的演员,每个人都要同时扮演2—3个身份不同、性格各异的人物。对于舞台经验相对缺乏的青年演员来说,这不啻是严峻的挑战。但可喜的是,通过几轮演出,绝大部分演员在表演、演唱等方面都有了显著进步。
上海青年京昆剧团的这种尝试,也得到了专家的认可。中国剧协主席尚长荣说剧目移植是繁荣戏曲创作的捷径,不仅出了新戏,丰富了舞台,还培养和锻炼了新人。在上海戏剧学院院长韩生看来,京剧《死水微澜》的移植成功,一则说明京剧的表现力和适应性的强大,二则说明在戏曲程式严谨,剧种及行当泾渭分明之背景下,适当的“跨界”移植激发了活力,有利于戏曲发展。(本网编辑:戎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