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好人》是德国戏剧家布莱希特在二战流亡期间的代表作品之一。同时,这一阶段也是布莱希特艺术创作的黄金时期,如《大胆妈妈和她的孩子们》、《伽利略传》、《高加索灰阑记》,这些为后人所熟知的作品都诞生于这一时期。这部作品同布莱希特的大多数作品一样有着“福斯塔夫式”的背景,富有诗情画意。呈现出极其鲜明的风格特征:永远与政治迎面而来,却永远与政治擦肩而过。
本届小剧场戏剧展演中的《四川好人/神仙与好女人》对布莱希特《四川好人》进行的多样化解读让观众耳目一新。它由两个故事构成,其中前半场《四川好人》部分,基本遵从布莱希特的原著,后半部分《神仙与好女人》则是由孙惠柱老师对《四川好人》的改编。相对于本届小剧场戏剧展演的另一部布莱希特的作品《高加索灰阑记》,《四川好人/神仙与好女人》从另一个角度对布莱希特的“间离”理论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本次演出既有德国的演员,也有中国的演员,导演创造性的运用这一条件,使中文和英文穿插使用,在导演的阐释中,导演也告诉观众不要对于听不懂的语言太过于关注,显然这是导演有意为之,是从语言交流上实现了间离效果。从舞台来看,布莱希特要求舞台上的东西要简单化,要在避免制造全面幻觉的前提下转换现实,不能完全模仿现实而代之以标志进行象征。在本次演出中,戏剧的假定性得到了最充分的发挥,空荡的舞台被演绎的极其丰富,时空的转换非常自由,一个人就可以代表一棵树。音乐、舞蹈的运用,观演关系的打破,以及将电影《红磨坊》的“拼贴”都使该剧在实现间离效果的同时也兼具后现代色彩。
“在布莱希特的作品里,无论何处,要是你一开始碰到的是政治,那么在结尾你所面对的一定是审美。”《四川好人/神仙与好女人》弱化了原作中的政治元素,这也给观众留下了更多的思考空间。观剧过程中,观众不由得会思索:沈黛出路何在?何为好人?在剧中,沈黛肩负着一个“好人”的使命——拯救并不比自己差多少的穷苦人们,无依无靠,原本男人所有的承担压到她一个人肩上,他唯一的依靠只有“隋大”。作为女性的沈黛的生存是一种胁迫,一种挤压。在现实的挟持之下,沈黛还有别的出路么?而隋大的行为难道就是“坏”吗?如果隋大是“坏”,沈黛是“好”,那么在剧中“好”却依靠于“坏”才能生存,这该如何解释?在本剧中,演员并没有将隋大演绎成一个坏人,整场演出的格调是略带有喜剧色彩的,也许创作者正是以此来模糊传统意义上的“好”与“坏”,同时也给观众提供了多样化解读的可能性。
《四川好人/神仙与好女人》是对传统作品的风格化演绎,是一次形式上的积极探索,对于今后戏剧创作者如何进行形式创新提供了一次较为成功的借鉴。(文:学生记者 杨光 图:学生记者 顾秋梦、王楚雯 编辑:榕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