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过后的平静,是宽恕亦或是妥协

发布时间:2014-05-14作者:访问量:1384

《暴风雨》是莎士比亚完成的最后一部剧作,同时它也是公认的莎士比亚后期最优秀的代表作。其讲述的主要内容是米兰公爵普洛斯彼罗被篡夺了位置,和女儿米兰达流离在一个荒岛,公爵精通魔法神通广大,收复了岛上的精灵爱丽儿和怪物凯列班。十二年后,一艘载满他仇人的船经过附近海面,他施法兴起暴风雨,将船上众人散落在岛上各处。这边厢,米兰达爱上了他仇人那不勒斯女王的儿子,那边厢,罪恶在他的仇人中慢慢滋生,甚至他豢养的怪物凯列班都找到酗酒的膳夫和落魄的小丑预谋着篡夺他的位置。这一切在普洛斯彼罗的脑海中也掀起了一场暴风雨,是锱铢必较,还是点到为止;是以眼还眼,还是以德报怨。复仇、宽恕、理智,还是真正心灵的超脱解放,这些问题同时在拷问着每一个人。

整部剧中表现力莎士比亚人文主义的思想,其中有着对美好爱情的歌颂,菲迪南和米兰达一见钟情,深陷爱中而不能自拔;有对“人性”和“人”的赞扬,普洛斯彼罗对仇人的仁慈和善良,在操纵魔法时的聪明机智,有他教养的女儿,米兰达也是一个美丽、单纯、富有同情心的女性。当她看见父亲施了魔法引起暴风雨时,对身处其中的人产生同情,并央求父亲平息这一场暴风雨。而且在最后,普洛斯彼罗面对自己的仇人的时候,还是选择宽恕与和解,在现实与心灵的暴风雨中都回归到平静。

《暴风雨》的情节“善”、“恶”交织。没有一种“恶”恶到必须置人于死地这般的残忍,即使在岛上安东尼奥和西巴斯辛几次策划刺杀艾伦莎女王和贡柴罗篡位,怪物凯列班试图干掉普洛斯彼罗,但都没有被强烈的表现和放大,在精灵爱丽儿的直至下,都以略带无稽与戏谑的方式结尾。但是其中的“善”又不是那么的纯洁无暇,看似简单美好的爱情,但由普洛斯彼罗给女儿安排的爱人是那不勒斯的王子,渗透着门当户对的传统观念的局限。普洛斯彼罗对于仇人的宽恕,其本质却是对功名利禄的留念,他渴望的是再次回到自己的国家享受他原有的权力。没有一个人真正除掉他们身上的“恶”,没有任何人的心灵在经历过暴风雨后被真正洗涤。这样的和解从某种意义上是对“恶”的妥协。

本剧的表演融入了很多的元素,如魔术,戏曲,表演形式上也非常的多样化,使现场观众惊喜连连,笑声不断。舞台的U型坡道也为表演提供了独特的平台,使其可以象征现实中的暴风雨起伏也可以暗示人物心中的情感变化,坡道两边的高台和二楼的运用,将场景的转换,主次关系处理得十分恰当。但是由于各种元素的运用和丰富的演员角色,戏中每一个单独的人物拿出来都个性分明,但结合在一起使整部戏的整体感缺乏,有种局部大于整体的感觉。在人物塑造方面也略显薄落没有将普洛斯彼罗内心的转变表达到位,将人物心灵深处酝酿的暴风雨挖掘出来,转折的略显突兀。精灵爱丽儿的表演十分精彩,其中一个是中国传统戏曲的装扮,另一个是充满异域风情的印度女郎,他们将整个故事以各自的特色串联起来,从一开始被束缚,到后来被予以自由后,又不愿离开主人的心情不落于语言,仅通过肢体的表达和印度风味的吟唱展现出来,令人眼前一亮。无论从形式上、关系上还是人格上都拿捏恰当。

《暴风雨》一半是神话,一半是真实,虚幻的成分化为具体的形体,而现实的成分又隐在魔法。剧中的矛盾处理没有那么尖锐,莎士比亚这一位阅世已深的老人,他已经磨灭了轻浮凌厉之气,复归于冲淡平和之境,在复杂的社会现象面前,表现得更为理性。在普洛斯彼罗最后的话中说道:“现在我已把我的魔法尽行抛弃,剩余微弱的力量都属于我自己。”

有人觉得这场暴风雨过后留下的是“绝望”,如张海峰诗中:“只有老人们,到达了时间的尽头�不是睿智,而是绝望平静了心灵。”我认为绝对不至于如此消极,但是也绝不是简简单单的宽恕和解。我们可以在剧中清清楚楚地看到社会的危机和混乱,但是却找不到“恶”的根源,这是对于现实的无奈和妥协。(文:叶韵  图:任海华  编辑:榕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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